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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期许【七夕+生贺 特别篇】
2023-08-12
当比想象中更为宽阔的天空里刷满了蓝黑色的涂料，数不清的萤火之星轻盈地飞舞在这深邃辽远的幕布之上。宛如穹顶的夜色也好似刚抹上去的窃蓝，嵌着颗颗如同钻石的寒星。窗外弦月投射出的一缕光轻柔地洒落在窗棂，划出一抹镀了银似的长翎，让着恢恢天宇的星斗为之喧哗。
但可惜，如此美景指挥官却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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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高兴啊……前几天真的怪我……我早该想到那个任务可能会加时的。”指挥官看着丽芙因为略微不满而鼓起的脸，真心诚意地作揖道歉，“…错过了你的生日我认罚……”
某人此刻白皙的脸颊如同流沙包一样可爱，轻轻一触，似乎便可溢出梦幻般的甜蜜。他心想。
“……没什么关系……指挥官不是发消息祝我生日快乐了吗。而且今天七夕指挥官不也赶回来了吗……所以没关系的……”
丽芙姣好的面庞上，施施然展露一抹璀璨的笑容，宛若朵湛蓝天穹之下，穿透彼此错隙的栀子花。
指挥官屏住了呼吸。
丽芙总是这样，就像希波克拉底教授说的，有什么苦她总会自己咽下去。
这很温柔，但记得黄金时代有位名为比企谷的哲人说过“放纵而无控制的温柔是恃宠的行为”，因而指挥官并不希望自己依赖于丽芙的温柔。
他很担心这般难得的温柔是丽芙在失落中经历了纠结揪心的一番思考，一番苦恼，一番折磨后，才绞尽而出的产物。
所以尽管知道丽芙并不希望他弥补什么，但自己绝不可以当作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可看着身边人坚强的笑容，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指挥官不会是想着摸头就能糊弄过去吧?”丽芙仿佛一只机敏的小兽，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但在短暂的诧异后，她便理解了指挥官的心思，安然地接受了指挥官的亲昵。
“……呃……没有哦?”嘴硬的某人颇为尴尬的为自己正名。
但丽芙含蓄却又晶润的唇瓣缓缓扬起一抹欣悦的弧度，“……不过呢，指挥官这么在乎我我还蛮开心的……所以今天就放过你了……”
看着某人眯着眼透露出的愉悦，他轻轻靠过来，缓慢却坚定地紧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俯身搂抱起她柔软的双肩，将其短暂地桎梏在了自己的身旁。
他揽过丽芙的身子扶靠在自己的肩上，在彼此间流淌着两人的相同的体温：“……那可真是谢谢了。”
看起来丽芙多多少少被哄好了一点呢。
看着餐桌对面的丽芙，某人如是想着。
经过刚刚的亲昵，丽芙的原先有点僵硬的表情就变得柔软起来，好像含着甜甜的蜜一样，让指挥官很难直视。那副表情传达着幸福的情绪，因此他也觉得既高兴又羞耻，无法沉静下来。
“丽芙很喜欢被摸头啊……”心猿意马间，某人突然吐出这一句，这让他一下子有了些后悔。
“……？”丽芙停下手中的刀叉，偏过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很介意指挥官言语中小小的僭越，“……指挥官的手很暖和，感觉很让人安心……”
“……是因为我的体温是比较高吗？……”
“指挥官的体温是稍微高一点啦，不过不是这个原因呢……”丽芙叉了一块蔬菜放在指挥官的盘子里，这让他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苦恼。而某人刻意地颦蹙起眉，仿佛在一派柔和中嗔怪般地欣赏指挥官的表情，“…倒不如说，是指挥官在我旁边这件事很让人安心呢。”
对面的指挥官深吸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努力不让自己喧闹的心跳声被丽芙听见，仿佛在依稀中能够感受到自己脸颊上倏忽腾起的热意。
“…是这样啊。”在某人真挚而热烈的注视下，他故作冷静的含糊道，夹起并不感冒的蔬菜放入口中，试图以蔬菜特有的苦涩压制住嘴角。
“——从我遇到你的那刻起，我的心就被你双眸夺去，我的爱人。你的眼瞳比无穷的宇宙更加宽广。那强过一切的引力将我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哪怕我下个瞬间就会消失，但只要现在能够映在你的眼中，我就心满意足。我在你如黑曜石般美丽的双眸中永生，我无所畏惧。”
“虽然我无法直接触及你的眼瞳，但我希望至少能够感受你睫毛的翕动，能够在你的眼角，你的眼睑留下百万次的亲吻。我想更加接近你的双眸，我的至爱，哪怕一点都好。”
吃过晚饭，丽芙便端起了餐具准备去清洗。看着某人的背影，指挥官赶忙跟了上去。
“……指挥官怎么了？……”丽芙歪过头，不解地看向跃跃欲试的指挥官。她的腰上系了一条修身的围裙，垂坠过腰的淡粉色柔发在月光的照射下宛如画作一般。
“……这不是好几天没回来了吗，来帮你洗碗啊……”指挥官看着某人仿佛若隐若现沁透着氤氲和娇俏心中不由得洋溢起一种更靠近一步的冲动。
“…是这样吗，但总觉得，指挥官再想一些很失礼的事……”这捧穿透时光的栀子花便被惹得在她的眉宇上流露出丝丝颦蹙，“……更何况，上次指挥官进厨房的时候可是砸坏了两个盘子呢……”
“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看着身旁爱人的脸庞，有些心虚地打着哈哈。
“指挥官总是这样遮掩过去……”丽芙那故作冷峻的脸上残留着吹弹可破的嗔意，“不过呢……想要检讨的话等下就满足我一个心愿吧。”
“……嗯？”
这看起来并非冷淡般的指摘，而是是某人接下来刻意娇纵的起笔罢了。
“真的要摸我的头吗……怎么感觉你是在刻意报复我啊……”
丽芙一坐在沙发上就隐隐有了一副松散慵懒的味道，这让他心生怜爱，下意识默默地把自己在丽芙腰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怎么了……指挥官不想遵守约定是吗？……”
某人的鼻翼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廓，脸颊好像蹭过她纤软的发丝，于默然的情愫中触碰了那沁润心扉的幽香。这让他不敢不从。
“……好吧……摸倒是没关系。不过或许没什么好玩的。”
虽然指挥官的头发还算比较顺滑，但远远比不上女孩子。他的头发无法否认是那种毛糙的触感。即使那样也想摸的话，他反正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嗯?……”
但指挥官刚想说些，丽芙却是歪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在沙发的另一侧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膝盖，脸上温柔而乖巧的笑容，让她宛若降临世间的纯白天使一样，在四周萦绕名为情愫的芳香雾气。
对着那仿佛期待着什么的微笑，指挥官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不是……那个……”
“……考虑到身高和姿势，感觉会弄疼指挥官的脖子……难道说指挥官想让我紧紧抱着更好?”
“啊……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去年的七夕好像也是这样子。”
可指挥官还能说什么呢。
他顺从着内心的冲动，再一次轻轻地把头放在了她的腿上。那一如他记忆中的柔软，而睡裙的布似乎也比他想象中更薄，触感携着体温一同袭来，强烈地刺激着指挥官的心脏。
而丽芙好像没有察觉到指挥官的动摇，用小巧的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她纤细的手指沿着头发梳过，手指内侧轻轻描过肌肤，这样的感觉很令人舒适。这种舒适虽说还远未到令他浮现出先前那样的松散笑容，但也有微微一笑的程度。
非要说的话，这种舒适非常引人入眠。
“……从艾拉那儿听闻，说什么‘膝枕是男人的浪漫’，指挥官感觉如何？”
“特别棒……感谢艾拉的教唆。”虽然感觉良好到简直想对艾拉竖起大拇指，但某人的羞耻心让他不由得嘴硬了一番。
但这可不好，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睡着了。
本来今天从保育区飞回来，由于航程惯例的复杂，飞行过程一如既往的颠簸难受等等，指挥官在肉体和精神上就已经很疲备了。被丽芙这么温柔地惯着，他有自信会马上熟睡过去。
“指挥官今天辛苦了……那么匆匆忙忙地回家陪我，我真的很开心。” 迷糊间，某人含蓄地抿嘴笑了笑，抬起的眼眸里荡漾着家的温暖，让表层遮掩似的雾气显得万分生动。
指挥官虽然看不清后面的丽芙，但隐约感觉到她在笑。穿过头发的手指似要催动起周的睡意一般温柔地抚摸着。
不知不觉，他便带着“怎样都无所谓了”的心态，委身于涌来的舒适感，闭上了眼睛。
指挥官醒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丽芙身上穿着的睡裙的布料。他闻到了柔顺剂的香味与丽芙自身那提拉米苏般甘甜的香气，继而感到自己的脸上渐渐热了起来
他有些迷蒙地晃了晃头，看着那睡裙下顺滑的腿部曲线，修长而无暇的那抹素白正盘曲于沙发、地毯与睡裙的含蓄遮掩间……感觉这真的会让他的心脏和精神上受不了。
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扭头向上看去，便看见丽芙正以温和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
那是被光梳理得一尘不染的纤软发丝，粉色睡衣上拖曳着的蕾丝与流苏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摩挲，衬托出她脖颈处的洁白与无暇，以含蓄的韵调勾勒出了浅淡的旖旎。
“糟了“指挥官如是想着。
“指挥官，你醒啦。”她微笑着看着某人，细碎的乳白色灯光洒落在她的面庞上，仿佛流转缠绕了比晨光更为柔和的温度。见他醒来，丽芙便探上身来，亲了亲指挥官的额头。
“……嗯……”
“睡了个好觉呢……”丽芙好像捉弄一样发出轻轻的笑声。不知为何，这让指挥官感觉有些惶恐。
就像小恶魔一样。
“既然指挥官睡醒了，那么就可以来追加服务了。”
“……追加服务？“
“艾拉说，如果有掏耳朵的话会更好。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呢。“
“……”
说真的，谢谢你艾拉。
“不喜欢吗?” 看着眼前人突然的沉默，丽芙有些茫然地移开眼，委屈和失落的情绪开始在她的脸颊蔓延。
“……那倒没有”
面对着丽芙那双正扑朔着纤弱雾虹的湿润眼眸，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就好。”
“……那么，指挥官请来吧”。
听到某人肯定的答复，丽芙好像对指挥官内心的叫喊毫不知情，带着点兴奋的样子笑着宣言后，把手伸向桌上的掏耳勺和纸巾。
接着，某个柔软的东西便落在了指挥官一侧的头上。
“……！？……”
指挥官在内心发出难以描述的悲鸣，但丽芙却似乎浑然不知。她很快拿来了掏耳勺，直起了身体。
或许丽芙是没发现，但在用皮肤品尝了那柔软的触感和质量后，某人的心脏喧闹起来。现在在指挥官的心里装着的，已经不是掏耳朵的事情了。然而，丽芙小声哄着说“不要动”，用一只手轻轻固定住了他的头部。
那一瞬间，指挥官忍不住抖了一抖。
自己掏耳朵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换成丽芙来做就会让他产生奇妙的心境。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动手的人不是自己……
不过，这样轻而又轻的动作还是让他觉得很痒。
不只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
这种感觉让人按捺不住，没法断言说是怡人，但其中却又有种点燃欲望的淡淡舒适感。至少，这种难以描述的舒适，让指挥官对掏耳朵这件事感受不到任何抗拒。
“……痛吗?”
“…嗯……不痛，很舒服。”
“…这样啊，那就好……听说这是男人的浪漫……指挥官的浪漫得到满足了吗?”
“……大概吧。” 指挥官趁机微微坐起，似乎带着期待调笑起了尚且沉浸余韵中的丽芙，“不过接下来就该满足下别的浪漫了吧……”
而某人在这一股仍泛着清香的恬静中愕然了一下，脑袋随即自然地贴靠在指挥官的肩上。丽芙略带嗔意地缓缓抬起头，恶作剧似的用鼻尖温柔地刮蹭起某人的袖口，彼此的呼吸中带上了隐约炙热的温度。
“这样啊……指挥官果然还是男人呢……”
“不然还能是什么啊……” 他刻意地无视某人此刻脸上羞赧的红晕，自顾自逗弄似的揭开爱人的心底，“只要有丽芙陪着，就好……”
“……”
丽芙没有应声，但那双美丽的眼瞳中此刻则扑朔着湿润的雾气，衍射出宛若梦境破碎后细碎的星尘，点缀起白色誓约般的轻纤和晶莹。
如同夜色里沾染了霜露的繁花，在温软里夹杂了几缕清秀和渴求。
指挥官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尽管这是件早就盘算起的事情。
别害怕啊，不是很早就准备好了吗？他问自己。
这在如此美妙的星夜，窗外前是沉默而拥挤的车流一言不发的匆匆流向远方。等待着白昼升起时，那零星闪烁的夜景让他在一闪一灭的规律之中仿佛忽的有一种错觉和冲动。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不知为何他有这种错觉，按理来说身为首席的他向来冷静绝不会突然上头，但他隐约知道，自己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冲动的契机。
丽芙不会喜欢被众人围观下的那种明晃晃且招摇的幸福，那么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只属于彼此二人的小小幸福。
于是，指挥官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
“……嫁给我吧，丽芙。”
他猛地单膝下跪，仿佛被命运无形的手从身后猛推了一把，窗外的辉光宛若海洋，投影从二人之间划过，好似今日七夕的鹊桥一般构建出了只属于二人的静谧。
“…丽芙……对不起，我想了很久才敢做出决定。”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未来是怎样，更不知道这么做的结局是好是坏……”
指挥官忽的有种愧疚，不论是对丽芙还是对自己。
“其实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很懦弱，只是我一直在犹豫，毕竟这样一个世界真的能带给我们所想要的未来吗……”
“我真的想了很久，至今也没有得出肯定的结论。“
“但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爱你，丽芙……”
他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得发抖。
“我想过很多，有你的未来，没你的未来……”
“我不知道未来会通向哪种结局。但是，没有你的未来却是痛苦的让我无法呼吸……”
指挥官一下子有些哽咽。
“我根本无法想象没有丽芙你的未来……”
他从茶几的柜子里取出一只不知多久前准备好的小盒，打开对着面前被突如其来的求婚而吓到的丽芙，“…所以说，丽芙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银黄色的宝石镶嵌在有着金银花纹样的戒指上，在光晕下泛起的涟漪，荡漾在了丽芙的眼里。向来至柔至纯的明媚眼眸近乎惊愕地腾起一团羞涩的光晕，略显呆滞地愣在了原地。
指挥官有些紧张的嗫嚅着，微微闭着眼，等待着。
“真的可以吗……”
“嗯？”
指挥官抬起头，略显惊讶地看向有些颤抖的丽芙。接着，丽芙有些局促地将绯红的脸颊埋进自己的衣领。
“丽芙不是一个乖孩子哦……其实心里总是想着干些过分的事情……”
“……那我们可以一起做共犯了……”
“丽芙的温柔其实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已……”
“但丽芙总是在帮助大家这就够了……”
“而且丽芙有的时候很懒惰，起不来会赖床的……”
“那以后丽芙就不可以批评我了……”
“还有，还有……”
“…都没关系的……”
“……只要是丽芙，就好……”
“……嗯。我愿意……” 似乎是某种清晰的呢喃，但小声的呜咽里不知为何带上些许颤音。指挥官深吸一口气，才看清丽芙正微微轻颤，明眸早已滚落出一片的晶莹。
于是他的眼角也有了种垂泪的冲动，屏息凝神许久才再次牵起她白皙的左手，颤抖着将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紧接着，彼此心中汹涌的情感化作泪珠。
“我爱你……”
“…嗯……我也是……”